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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是莫言得奖精选127句文案

美词美句 2023-10-16 15:55:20
导读 为什么莫言获奖中国尴尬 1、莫言因为什么作品获奖 (1)、2011年莫言荣获茅盾文学奖。2012年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12月6日,莫言获颁授澳门大学荣誉文学博士学位。 (2)、注:授权发布...

为什么莫言获奖中国尴尬

1、莫言因为什么作品获奖

(1)、2011年莫言荣获茅盾文学奖。2012年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12月6日,莫言获颁授澳门大学荣誉文学博士学位。

(2)、注:授权发布,转载须统一注明来自长安街读书会公众平台:changanjie-read。

(3)、然而,不知何故,瑞典现在终于“理我们”了,终于把“诺奖”给我们了。

(4)、尽管如此,对莫言来说,这个奖来得也并非最好的时候。获奖作品《蛙》是否达到诺奖平均水平暂且不论,但这部稀松平常的“小长篇”肯定不是莫言本人的上乘之作。在《丰乳肥臀》之后大举加入“小长篇”市场竞争的莫言,和许多以同样的暧昧与现实媾和的先锋作家一样,都失去了昔日的魔法。或许那是模仿学习得来的魔法,或许这以后他们都陆续走上了独立创造之路,但作为读者,我宁可看他们前期模仿学习得来的魔法表演,也不愿看他们晚近所谓独立创作的稀松平常的“小长篇”。前者还有发展的可能性,后者却陷入呆板、僵化、单薄、封闭;前者带着上升期的稚气和锐气,后者则显出枯槁的暮气——虽然这种暮气(还有愈演愈烈的邪气)也许正是有些人所要寻找的大师气和经典气。

(5)、中国作品要进入到西方的视野,文学译介有其一半的功劳。文学翻译较为特殊,意译为主,直译为辅,在此基础上,还可尝试创造性翻译。

(6)、真正的作家应当拥有母亲的力量,以精神的乳汁喂养当代的精神和灵魂;当代中国作家是否能沉下心来,不为评奖、不为功利,受自己的心灵驱使去写作?

(7)、莫言能够获奖,是因为他的创作,他的作品。诺贝尔文学奖评委会给予莫言的颁奖词是:莫言“将魔幻现实主义与民间故事、历史与当代社会融合在一起”。“莫言有着无与伦比的想象力。他很好的描绘了自然。”“他比拉伯雷、斯威夫特和马尔克斯之后的多数作家都要滑稽和犀利。他的语言辛辣。”“莫言生动的向我们展示了一个被人遗忘的农民世界,虽然无情但又充满了愉悦的无私。每一个瞬间都那么精彩。作者知晓手工艺、冶炼技术、建筑、挖沟开渠、放牧和游击队的技巧并且知道如何描述。他似乎用笔尖描述了整个人生。”

(8)、《红高粱家族》好比是一场旋风,搅乱了当代文坛原有的沉寂,开创了一个崭新的时期。它的激情洋溢夹叙夹议的叙述,不断来回颠覆和穿插倒置的时间线索,它所塑造的集土匪和英雄于一身的充满野性生命与创造力的人物,它的民俗文化与民间精神的狂欢式的张扬,它对现代和当代历史的原始真实的追思和逼近,它对这一历史的原有叙事制度与框定人们思维的套路的爆破粉碎,它的抒情诗一样急速前行摧枯拉朽如泥石流般的语言,都造成了地震一般的效果。

(9)、而长远的办法,则是让公众尽快忘掉莫言。数年之后,人们就只知道中国有个莫言获得过诺贝尔文学奖给国人带来了荣誉,但对于他获奖的原因却毫无所知。

(10)、正是由于这种文化沟通和文学交流上的巨大障碍,使得诺贝尔文学奖的评委们无法读懂原汁原味的“实质性文本”,只能阅读经过翻译家“改头换面”的“象征性文本”。而在被翻译的过程中,汉语的独特的韵味和魅力,几乎荡然无存;在转换之后的“象征文本”里,中国作家的各各不同文体特点和语言特色,都被抹平了。据莫言在《我在美国出版的三本书》中说,“葛浩文教授在他的译本里加上了一些在我的原著里没有的东西,譬如性描写”;林培瑞在接受“德国之声”独家专访时,则批评莫言“从语言和人生视野两方面”看,都“不是顶尖的一个作家”,他“写得太快,他自己也承认有时候写得太快,比喻不太恰当,有时候显得粗鲁,粗糙”。然而,就像李白在《于阗采花》诗中所说的那样:“丹青能令丑者妍,无盐翻在深宫里。”莫言的作品,经过翻译家的“丹青妙手”,便脱胎换骨,由“媸”变“妍”,成了西方读者眼中的“顶尖”作家。

(11)、无思想和无深度,也是莫言写作的一个致命问题。在2005年的那次演讲中,莫言这样谈到了自己对“思想”的理解:“我认为一个作家如果思想太过强大,也就是说他在写一部小说的时候,想得太过明白,这部小说的艺术价值会大打折扣。因为作家在理性力量太过强大的时候,感性力量势必受到影响。小说如果没有感觉的话,势必会干巴巴的。”这里的判断其实是很靠不住的。因为,在长篇小说叙事里,“思想”具有决定性的意义,没有思想的叙事,必然是浅薄而混乱的叙事,也就是说,在小说的世界里,“思想”与“感觉”、“理性力量”与“感性力量”,从来就不是冰炭不可同器的对立关系,而是相得益彰的同一关系。在真正的文学大师那里,感觉是渗透了思想力量的感觉,而思想则是充满感觉血肉的思想,——他们既是理性的“善思”的思想家,也是感性的“善感”的诗人。

(12)、我常问欧洲的朋友们:你们最喜欢的中国当代作家是谁?十有八九回答是:莫言和余华。我问,为什么喜欢这俩人?回答是,感觉和我们的经验最接近……我不解,又问,要是说余华和你们的经验最接近的话,我相信是的;但莫言所书写的是一些特别东方化和中国化的东西……他们说,这很正常,东方人和西方人不都是一样的人吗?

(13)、莫言似乎没有,或者缺乏鲜明的代表作。《透明的胡萝卜》是其成名的短篇小说。《红高梁》因为拍成电影广为人知。获得诺贝尔奖的长篇小说《蛙》,知名度还不如更具流量气质的书名《丰乳肥臀》。他还有经常被罗列出来的作品《檀香刑》、《四十一炮》、《生死疲劳》、《酒国》。写了十几部长篇小说的莫言,这些可能都好,却没有一部能单拎出来,称为代表作。如路遥之《平凡的世界》,陈忠实之《白鹿原》。

(14)、莫言在接受记者采访的过程中,有人问到何时才能够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时,莫言调侃式地回答了一句或许100年之后吧。可是2012年莫言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当然事先莫言并不知道自己能够获得这样一个奖项。

(15)、比较现代文学和当代文学,应该把进化和退化两种因素都考虑到,看看整体上是进化多还是退化多。比如,不能说当代作家语言比现代作家“规范”,当代文学就超过了现代文学,文学语言的价值并不取决于“规范”与否。不规范或不够规范的现代文学语言比自以为规范的当代文学语言,词汇和语法都要丰富得多,准确得多。我常常怀疑所谓“规范”其实是语言“萎缩”的另一种说法。又比如,许多人认为当代作家叙事艺术已超过现代作家,但这也并不意味着当代文学超过了现代文学,因为叙事文学的价值并不全取决于叙事艺术,否则博尔赫斯就可能要永远居于世界文学的群峰之巅了。现代文学的叙述方式偏向于单纯明亮的直线叙述,某些当代作家受到当代外国文学的影响,有意使其叙事趋向于复线和晦暗,二者是风格差异,不是高低不同。《许三观卖血记》对许三观的几次卖血描写得绘声绘色,叙述的充分性大大超过鲁迅写祥林嫂的接二连三的惨剧,但能否说余华的“详笔”超过了鲁迅的“省笔”呢?再比如,文学造诣在质不在量,当代作家的产量普遍高于现代作家,能否说当代作家的成就超过现代作家呢?

(16)、莫言和土地的关系是这样一种“紧张”的关系:他对土地的爱和“恨”几乎是一样的多,是土地给了他丰厚的记忆、经验、才华和灵气,但也是土地给了他磨难的童年、贫瘠和残忍的心灵创痛。宗法世界的温情与暴力、善良与恶毒、希望与幻灭始终是一样多的。和鲁迅等先代作家所经历的一样,正是这样一种关系催动着他的爱心和激情,去书写那拯救和沉沦、创造和死灭、批判与颂扬的博大命题。

(17)、有内行的文学评论家认为,莫言的作品文风过于粗犷、原始,像是没有打磨好的半成品。

(18)、瑞典文学院没有在三四十年代中国文学鼎盛期为中国作家颁奖,也没有在八十年代中国文学复兴期为中国作家颁奖,偏偏选择了中国文学的低潮和青黄不接的阶段,也偏偏选择了莫言本人由初期的绚烂天真逐渐走向后来的稀松薄弱的关口,在错误的时间颁给了错误的作品。因此在我看来,这很可能是诺奖评委会为所谓的中国严肃文学唱起的一曲挽歌,何必那么高兴呢?这次不仅我们这里急了,他们那里也急了,大家都等米下锅,因此各让一步,或者放弃文化歧视,或者搁置政治恩怨,这才有了诺奖与中国文学尴尬无味的初吻。诺奖结果公布,许多人最初一刻的愕然倒是很正常的反应。

(19)、确实,现在的社会都被一些假象给迷惑,缺少了需要解开面纱的人,但是当这个人出现的时候,人们就会一致对外的去谴责他。如果说莫言因为作品而被人扣上了崇洋媚外的帽子,那么大文豪鲁迅先生那些批判国民性的作品,为什么没人去谴责呢。

(20)、他这种高难度的驾驭风格,融合中国传统志怪小说和拉丁美洲式的魔幻,一般作家的水平很难超越。

2、为什么是莫言得奖

(1)、他所创造的文学王国是那么丰富,那么无边无际,一个人若想对其做出某种概括,一定会陷入窘迫尴尬的境地。

(2)、投稿邮箱:zyzuojia@sina.cn

(3)、说真话,勇敢地写作,让人道主义的光辉照耀文学,心怀包容一切的思想去寻求爱的真谛。用文学的力量让民族的灵魂健康起来。

(4)、莫言获奖后有两段答记者问,大意是说《透明的红萝卜》现在看来还是他最好的作品,再让他写肯定写不出来了;获奖就几天的兴奋,很快会消失,获奖后的路还得靠自己一步一步走下去。举国喧嚣中尚能保持这份诚恳、朴实和淡定,难能可贵。

(5)、而当代名家,我们现在有印象的,可能就是余华、贾平凹、顾城、海子、余秋雨、王朔、易中天这些。这些人至今能有印象,也并不是靠纯文学,有人借助电影,有的杀妻,还有的卧轨,或者卷入某个事件。再或者发表争议言论,形如嘴炮,上百家讲坛。光靠文字,已无作家生存的沃土。故莫言获奖,并不能使其成为文化偶像。毕竟一切向钱看,大家都在追求这个东西。

(6)、何谓创造性翻译?即将原著精髓加入个人理解,产生自成一派的翻译风格。

(7)、莫言作为第一个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中国作家,他的创作动机是什么呢?可能很多人会说是因为贫穷正是因为所处的时代过于的贫穷,莫言才走向了文学创作的道路,当然后来才挖掘了自身的天赋以及潜力。

(8)、对莫言领奖的质疑,大致有以下几点:第专业水准不够上乘,作品价值有待掂量。

(9)、他用西方人熟悉的叙事方式,来叙写人物的符合西方人想象的行为和心理。例如,在《天堂蒜薹之歌》里,莫言这样写高马向金菊表白爱情前的心理活动:“今天晚上,我一定要抓住她的手!高马激动地想着,身上泛起一阵阵幸福的凉意。他侧目直视着离他三步远的地方,那里站着四婶的女儿金菊。我一定要抓住她的手,就像于连·索黑尔在那个乘凉的夜晚里,等待着教堂的钟声,等钟声敲过九响,就大胆地、不顾死活地抓住市长夫人的手一样。等张扣的琴声一响,等张扣唱出第一句歌词时,我就要抓住她的手,要狠狠地抓住,狠狠地捏住,把她的每一个手指头都捏遍!她的脸,圆圆的,像葵花盘子一样圆圆的脸上涂着一层葵花瓣儿般动人的金黄。她身材不高,身材健壮,活像一头小牛犊子。她已经二十岁了。我该行动了。她身上的热量已经辐射到我的身上。张扣咳嗽了一声。高马向金菊的方向移动了一步。他悄悄地移动,他的眼与众人的眼一样,紧盯着张扣。但张扣唱的什么词儿他却一个字也听不到了。”在这里,我们看到了作者对司汤达《红与黑》的拙劣模仿,对人物心理的简单而虚假的描写,其中,像“她身材不高,身材健壮,活像一头小牛犊子”这种属于人物心理活动范畴的话语,根本不是人物可能有的想象和判断,而是作者自己的腔调和话语;至于“她身上的热量已经辐射到我的身上”的描写,则是纯粹的文艺腔,读来给人一种夸张而肉麻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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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莫言作为原著的作者,多多少少地,还是沾了译本的光。中国人历来与诺奖无缘,莫言首次摘得桂冠,原本令人欢欣鼓舞。

(12)、“凡一代有一代之文学”(王国维),现代作家写不出当代文学,当代作家也写不出现代文学,现、当代作家根据各自的时代条件努力写出真实呈现各自时代的文化个性的文学,达到自身能力允许达到的境界。理解两种文学的产生背景和基本特征,才能有所比较。大致说来,当代文学尽管某些方面有进步,整体气象还是退步了。

(13)、有必要指出的是,这种歇斯底里的疯狂,这种卡通画式的简单,是莫言小说中几乎所有人物的特点。例如,在《红高粱》里,余司令竟然这样对待自己的“干儿子”(实际是亲儿子):“他拿过一只酒盅,放到我父亲头上,让我父亲退到门口站定。他抄起勃朗宁手枪,走向墙角”;“余司令走到墙角后,立定,猛一个急转身,父亲看到他的胳膊平举,眼睛黑得出红光。勃朗宁枪口吐出一缕白烟。父亲头上一声巨响,酒盅炸成碎片。一块小瓷片掉在父亲的脖子上,父亲一耸头,那块瓷片就滑到了裤腰里。父亲什么也没说。奶奶的脸色更加苍白。”这样的叙事,显然是对席勒的《威廉·退尔》的简单化模仿。

(14)、莫言,原名管谟业,1955年2月17日生,祖籍山东高密,是第一个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中国籍作家。他自1980年代以一系列乡土作品崛起,充满着“怀乡”以及“怨乡”的复杂情感,被归类为“寻根文学”作家。

(15)、莫言的辩解其实很中肯,文学本身具有一定范围的创造性,不是一笔不差的实验性记录,拿起笔就义务需要唤醒人性与理性的回归,过去的那些罪恶与悲剧,我们当代人不能重蹈覆辙。

(16)、除此之外一些看了作品而感受不到期待值的粉丝也加入到了嘲讽的圈子里,很多人都觉得莫言作品里面有丑化中国人的形象,不够真实,是暗箱操作。

(17)、2012年莫言获得这个奖项之后,市场上出现了许多批判莫言的书籍,当然很多人之所以批判莫言是因为对于莫言小说创作的不满。许多的文化学者,文学评论家对于莫言以及他的作品进行了攻击。

(18)、2000年,莫言的《红高粱》入选《亚洲周刊》评选的“20世纪中文小说100强”。2005年《檀香刑》全票入围茅盾文学奖初选。

(19)、“哈哈,那时候还算年轻,经常会很狂妄地下点类似的断语。”他说,“不过,因为那几年跟国外很多搞汉学的、搞翻译的常有交流,知道那个时候国外对中国作家了解最多的,就是莫言和余华。这是最主要的依据。你在国内影响大,在国际上没有人知道,你得不了诺奖,这不是基于你个人爱好,咱说了也不算。”

(20)、如今的脑残们,喜欢打着爱国主义的旗帜乱给别人扣帽子。

3、为什么莫言获奖中国尴尬了

(1)、我记得,1999年底在上海交通大学附近的一家餐馆,莫言讲了一个猫精和穷光棍汉张三的诙谐故事。这个故事在莫言的家乡山东广泛流传着,他的小说《猫事荟萃》也曾写过这个故事。

(2)、我们对莫言的那次采访实录,发表在2006年4月10日的《经济观察报》。当时用了整整两大版,也没有发完全文。完整版本仍然在我的电脑里。而张清华最近与莫言又有一个比较深入的对话,在这篇最新的对话中,可以看到莫言是如何克服“诺奖魔咒”重新进入作家状态的,可以了解这样一位“作为老百姓来写作”的作家,为什么会成为一个跨越文类界限的作家,从而开创了自己一个崭新的时期。

(3)、诺奖颁奖词提到的莫言的“魔幻”究竟指什么?马尔克斯从来就反感别人说他的《百年孤独》属于“魔幻现实主义”,“魔幻”本来就是站在西方中心主义立场对拉美文学的一种歪曲,现在又把这顶桂冠拿来套在莫言头上,是张冠李戴还是正合适?我不知道莫言是否真的以魔幻的方式描写了中国的魔幻,有一点可以肯定,自从莫言获奖的消息传来,我们这里确实发生了许多只能用“魔幻”一词来形容的新的闹剧和恶作剧。

(4)、诺贝尔奖是如何产生的其实大家都非常了解,这个有百年历史的奖项从评选到颁发都是非常严谨的,虽然东西方因政治问题存在不小的差异,甚至在一些立场和表达上存在矛盾,但这并不能成为作品本身有政治目的的依据,而如果把揭露社会问题的一些桥段或者情节当成是反对社会发展的见解,也未免有“文字狱”一般的意味了。

(5)、我因为读了点鲁迅的书,对当代文学,总忘不了尝试用鲁迅的标准衡量一下,用鲁迅的眼光打量一番。评论界前辈程德培老师开玩笑说,你的评论不好玩,要么开头引鲁迅,要么结尾引鲁迅,总是鲁迅,“吃大弗消”。这种写法好不好玩我不知道,但积习难改,只好对德培老师以及有同感的朋友们道一声惭愧了。前几天遇见陈村,他说你这样写我倒没意见,只怕鲁迅不干,他老先生愿意跟我们排一块儿吗?我想这种担心应该是多余的。鲁迅固然说过“最高的轻蔑是无言,而且连眼珠子也不转过去”,但在现实的文学交往中他并不怕“破骨脚”的粪勺战术,也没有害洁癖到不肯沾上别人或被别人沾上。一部《鲁迅全集》与一部《中国现代文学史》,主动或被动挤在鲁迅身边的作家还少吗?要不要跟鲁迅排一块儿,不是鲁迅而是别人需要考虑的。

(6)、其实别人的“印象”固然重要,但我们自己对自己的印象,自己的切肤之痛或由衷的欣喜,不更加重要吗?前几年顾彬抛出“垃圾说”,一石激起千层浪,余波未平,这位诡谲的德国汉学家至今还拿着他的招牌式的“垃圾说”在中国到处晃荡。现在诺奖大礼包来了,又激起更大的波浪,不知何时能够平复?但我们自己对自己的文学的印象如何?别人的唾骂或赞美能取代我们自己就近的观察和切身的体会吗?中国人对自己的文学的评价机制,已经到了需要别人代为建立的时候了吗?

(7)、文学奖本来就不怎么靠谱,严肃的作家谁会为了获奖而创作?任何文学奖的价值都不在自身,而在于那些优秀的获奖作家及其优秀的获奖作品,诺奖也不例外。当然,诺奖相对比较严肃,尤其它的持之以恒,百年如一日,还是值得尊敬。但是,在文学的丰年,评委们从优秀作家之林物色一两个幸运儿并不困难,一旦碰到世界范围的文学歉收,比如当下,其标准的犹疑和游移也就不难想象。过去文学奖的颁奖辞一般总要提到“人类理想”这个字眼,这次莫言的颁奖辞里就没有出现。其实,包括诺贝尔文学奖在内的任何一个奖项都是一种博弈,和文学的发展并无本质和必然联系,真正关心中国文学的人实在无需太介意。如果念兹在兹,真的弄成一种“情结”,那和整天“跑奖”的国内文学界的可悲与可笑又有何两样?

(8)、我就照搬了这句话去跟我身边的朋友们说。那些只是从张艺谋电影中知道莫言的人,连连摇头。“仲伟志说莫言会成为第一个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中国籍作家”,甚至被人拿来当做一个笑料。这件事,我当时的同事黄一琨可以给我作证。但是黄一琨不知道,这话其实是我从张清华那里学来的。

(9)、2005年,莫言在香港的题为《我怎么成了小说家》的演讲中说:“也有人说,莫言是一个没有思想只有感觉的作家。在某种意义上,他们的批评我觉得是赞美。一部小说就是应该从感觉出发。一个作家在写作的时候,要把他所有的感觉都调动起来。描写一个事物,我要动用我的视觉、触觉、味觉、嗅觉、听觉,我要让小说充满了声音、气味、画面、温度。”就算小说写作的确“应该从感觉出发”,一个小说家也不能毫无边界地描写感觉,不能将人物写成完全“感觉主义”的动物。然而,莫言小说的致命问题,就是感觉的泛滥,就是让作者的感觉成为一种主宰性的、侵犯性的感觉,从而像法国的“新小说”那样,让人物变成作者自己“感觉”的承载体。

(10)、他们对丑陋的国民性格视而不见,一味地把莫言作品的深刻当尖刻,主观上一口咬定莫言无底线、无原则,将笔下的中国民众肆意抹黑。

(11)、在“诺奖”评委会的评语里,“他创作中的世界令人联想起福克纳和马尔克斯作品的融合”是一句耐人玩味的话,因为,莫言写作的所有秘密,就含藏在这句话里,也正是从这句话里,我们可以探知“诺奖”评委们选择莫言的原因。

(12)、几年后——2012年——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成为第一个获此殊荣的中国籍作家。

(13)、尽管在获得诺奖之后,他也曾一度不敢轻易出手,但是还好,他走了出来,“忘掉一切,想怎么写怎么写”。

(14)、他点上一支烟,烟雾立刻笼罩了那颗硕大的头颅:“这与个人的生活经历有关。我们这批五十年代出生的作家,相对于现在年轻的作家来说,生活经验要丰富一些,不管怎么说,都经历了中国当代历史上许多重大的事件,是亲历者。像五十年代的大跃进,六十年代初的饥荒、文化大革命,与‘文革’后八十年代波澜壮阔的改革时代,生活给予我们的东西确实非常多。这些东西如果给一般的人,可能就是过眼云烟;但对于小说工作者,这是宝贵的财富,他在不断回忆,甚至因为职业性的习惯,不断强化自己的回忆,写作中回忆,回忆中写作。回忆也属于一种创作,日常生活中新发生的事件都会触发自己过去的记忆。当下发生的事件跟过去的记忆碰撞、结合,往往会产生新的东西。这能够使我老是感觉有东西可以写。”

(15)、一直以来,莫言受到的最难听谩骂,就是所谓的名不配位。很多人都认为他的做根本配不上这个世界最高奖项。甚至还认为他的作品之所以能够获奖,都是因为侥幸以及运气的成分在里面,所以他算不上是一个好的作家,作品也缺乏专业的肯定。

(16)、《天堂蒜薹之歌》第六章这样写金菊的心理和行为:“想起夜里的事,她心里怦怦地跳,血往脸上涌。她情不自禁地再次扑到他身上,用牙齿轻轻地咬着他的脖子,并且贪婪地吞咽着被他脖子的灰垢污染成咸汗味的口水。她咬住他脖子一侧那根粗大的动脉时,感到它强有力地搏动着。这澎湃的搏动令她心醉神迷,难以自持。她咬着它,舔着它,用两片嘴唇夹着它。她感到内部的器官像鲜花般开放了。这时她说:高马哥……高马哥……就是死了,也不冤枉了……”这里所写的人物的几乎每一个动作和心理活动,都是夸张的、怪异的、不真实的,完全出于作者自己的不切实际的想象,是作者把自己的想象强加给了人物。我们无法想象,“内部的器官像鲜花般开放了”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只知道这样的想象,实在太诡异、太不同寻常了。

(17)、在我看来,这是莫言对近代以来大面积影响中国文学的西方中产阶级知识分子写作的有力抵制。虽然在这部十足本土化的小说里不乏魔幻现实主义的描写,但这就是我们真实的民间,这就是我们真实的现实。

(18)、明白了诺贝尔文学奖的评奖规则与标准,大概就可以明白莫言为什么能够获奖,决不是有些网友所说的,莫言是靠讨好西方什么的获奖,因为五位评委有绝对的权力决定获奖者,不受文学之外的任何因素的影响,更不允许任何权利机构与国家的参与。

(19)、根据“诺奖”评委会10月11日公布的“实际内容仅两行文字”的说法,是因为:“莫言将现实和幻想、历史和社会角度结合在一起。他创作中的世界令人联想起福克纳和马尔克斯作品的融合,同时又在中国传统文学和口头文学中寻找到一个出发点。”

(20)、2018年5月12日这天,北京师范大学国际写作中心举办成立五周年纪念仪式,并启动系列学术活动。作为写作中心的主任,莫言主持了纪念仪式。看上去,他的头发越发稀疏,那颗硕大的头颅,越发大了起来。

4、莫言作品为什么能诺奖

(1)、但是,作品本身的缺陷,也同样明显。讲故事虽然绘声绘色,在语言的遣词造句上,难免给读者造成庸俗之感。

(2)、对此,张清华有一番自己的解读:这是因为莫言“通灵”。因为这一天赋异禀,他与故乡才能骨肉相连,他才会有那么多“奇情异想”,他的作品中才会充满着“大地”的诗意,“你看他的相貌,初看极端质朴,和土地上所生长的事物没有任何区别,仔细看时,却是奇异而神秘的。”

(3)、在莫言的小说中,可以很容易发现西方现代主义文学的影响。这种影响是多方面的,有意识流小说的内心独白、心理分析、感觉印象、幻觉梦境、时空颠倒等;有魔幻现实主义的隐喻、象征、预言、神秘、魔幻;

(4)、莫言的作品,没有被客观对待。多数人抱着看热闹的心理,随意给莫言泼脏水,反正是法不责众。

(5)、不过,比之鲁迅的“吃人”主题,莫言的小说中又增加了“当代性”的思考——他试图揭示东方的民族主义是以怎样的坚忍和蒙昧,来上演这幕民族的现代悲剧的;它要见证,乡土与民间的“猫腔”同强大的钢铁的“火车”鸣笛混响在二十世纪中国的土地上,上演了怎样的滑稽的喜剧;它要揭示在民族文化和民族根性的内部,是什么力量把酷刑演变成了节日和艺术。

(6)、很大程度上,正像有人所说的那样,这是因为我们的“综合国力和国际影响力不断提升”的结果。是啊,倘若还像“反右”、“大跃进”和“文革”那样瞎折腾,那样把知识分子整得灰头土脸,那样把作家斗得死去活来,那样把老百姓饿得面有菜色,那样把国家弄得鸡犬不宁,外国人——包括厚道而公正的“诺奖”评委们——当然连白眼都懒得给你一个的,遑论把“诺奖”这样的大礼送过来。如此说来,莫言真的很幸运,生活在一个全球化和信息化的时代,生活在一个拿作家当宠儿的“和谐社会”,生活在一个中国的“GDP”和经济实力让外国人不敢小觑的“黄金时代”,——这样的时代改变了中国与世界的关系,改变了文学与国家的关系,改变了文学的尴尬境遇和悲惨命运:过去是“国家不幸诗家幸,赋到沧桑句便工”,现在是“国家幸运诗家幸,富强赢得诺奖来”。

(7)、让我感到欣喜的是,莫言听了我的自我介绍后,丝毫没有摆大作家的架子,跟我约好时间,让我到他家里去。而且细心的莫言还详细讲了到他家去的路线。

(8)、不过对于这一点,诺贝尔文学奖评委会前主席埃斯普马克说:我相信莫言得奖后依然会写出伟大的作品,他真的有一种力量,没有人会阻止他。

(9)、故莫言作品不少一些极品和变态,也有不少匪夷所思的描写。《丰乳肥臀》中的母亲上官鲁氏一生九个,唯一一个儿子还是“恋乳症”患者。诸如此类,读起来更像是猎奇。

(10)、不管是我们的五千年文化,还是西方的一些文学作品,其实都有表达当时社会的问题,比如《飘》中有美国的南北战争、种族歧视问题等,如果一概要从歌颂的角度出发,那么文学作品也就失去了它原本的意义和价值。

(11)、说到这里,作为老百姓,就谈起我们的老家——山东高密。我从母亲那里听来的民间故事,与莫言的小说多有交集,我母亲被那些民间故事和方言俚语所激励,白发苍苍还立志要写一部小说。她年轻时曾是高密县地方戏专业剧团的演员,在老家名气很大。这种胶东地方戏在莫言的《檀香刑》里叫做“猫腔”,现实中叫做茂腔。说起这一地方剧种的兴衰,莫言如数家珍,甚至手舞足蹈。——那片土地在他身上的印记,越来越不可磨灭,而我对老家却已极度陌生,很多时候,我像是一个没有故乡的人,到处游荡,轻易就会爱上别处的土地。

(12)、对莫言人格侮损、攻击,没完没了、不休不止,很多已脱离文本研究的意义,转向所谓“大是大非”的结论定义之中,令人鄙夷、不齿。

(13)、可以说,正是由于莫言和他的几个同代作家的存在,中国当代文学才保持了其精神的屋脊和应有的高度。

(14)、国人的文化水平多少不如西方人,整体素质水平也不高。对于文学作品的追捧不是很在乎,在当时莫言受追捧的那段时间,有不少混浴摸鱼、盲目跟风的人,甚至不知道莫言是谁也去蹭喜庆,对于得了诺贝尔奖的莫言的作品,大多数人也看不懂,并不是真正的喜欢莫言,可能仅仅只是热衷于诺贝尔奖得主这个头衔而已,而且在此之前又有多少人是真的通过莫言的文学作品而认识他的呢。不得不说在现在,作为诺贝尔奖得主的莫言还不如某个流量小生来的吸睛。

(15)、我相信这是天赋,是对人性最富敏感和深邃的理解能力所导致的,是丰富的民间文化、乡村生活经验、原始思维在土地神话和乡村传说中的广泛遗存所影响和铸就的。从这个意义上,是莫言首先复活了当代小说中的“大地”,使它显现出繁茂的生机。“高密东北乡”的“红高粱世界”,即是这大地的显形和载体。它对莫言的小说写作来说,具有决定性的意义。

(16)、在我看来,莫言的写作,就其文体风格和精神本质来看,并没有多少“中国传统文学”的因子,而且在处理“现实和幻想、历史和社会”结合问题的时候,也没有表现出多少真正的现实主义作家的激情和勇气。如果说,中国传统文学尤其是中国小说的突出特点,是“其言直,其事核”的写实性——即清代学者蒋彤所说的“文洁而事信”和“无虚假无疏漏”的“坚实”,是对“白描”技巧的倚重,是紧紧贴着人物的心理和性格来刻画人物,是追踪蹑迹地追求细节描写的准确性和真实感,是强调文学的伦理效果和道德诗意,那么,莫言的小说不仅并不具备这样的特点,而且几乎可以说是背道而驰的。

(17)、更为显著的就是作品的风格,不仅揭露了国家的一些黑暗的事情,甚至还宣扬了一些负能量,让这个积极向上的为主导的国家,很难接受现实的打击。很多人认为这是莫言在借着中国丑陋的风俗去迎合国外的口味,这种将自己的伤疤揭露出来给别人看的行为,是不值得国家尊敬的。甚至很多人认为莫言是一个崇洋媚外,人格、文品缺失的人。

(18)、整体气象上,现代作家看似青涩粗糙,实际往往浑厚质朴;当代作家看似圆通成熟,实际往往虚假孱弱。像鲁迅周作人那样沉稳练达偏于中年乃至老年心态的作家在现代文学中不多见,但他们并非不喜欢青年文化,只希望有从青年自然地过渡到中老年的成熟稳健的文化。当时绝大多数人确实太年轻化了,《新青年》集团那些健将们不都是一群“老新d”、“老少年”吗?少年和中老年不仅指自然年龄,更指文学和文化品格。现代文学趋向于青年心态,并不意味着现代作家都像青年人那样光有热情而少理智。他们的青年心态类似李泽厚《二十世纪中国文艺一瞥》所谓“开放心灵”,是除旧布新的积极创造、勇敢反叛的亢奋与冲动。现代文学的少年是读过中外古今许多书、有许多真诚而深入的思考、经过大风大浪历练仍然大体不失其赤子之心的老少年。当代文学诚然多为中年人含蓄曲折的表达,但这中年是并没有读过多少中外古今的典籍、并没有怎样真诚而独立的思考、经过大风大浪历练之后往往已经失去赤子之心的文化修养较差而俗世之气较重的中年(包括“少年老成”),其表达的含蓄并非委婉深刻而是扭曲变形,其言说的曲折往往意味着言不由衷。这就恰如鲁迅在谈到刘半农时所说,“不错,半农确是浅。但他的浅,却如一条清溪,澄澈见底,纵有多少沉渣和腐草,也不掩其大体的清。倘使装的是烂泥,一是就看不出它的深浅来了;如果是烂泥的深渊呢,那就更不如浅一点的好。”

(19)、没想到的是,黑历史还没有被扒出来,反倒是拿奖的作品引起了大家的关注。在莫言的作品上,不仅有不懂的网友表示低俗,不堪入目,就连曾经的同行,都认为他不配。这种在人品以及作品之间来回切换谩骂的方式,让每一次接受采访的莫言都很无奈,毕竟只要他一说话,就有人发起攻击,仿佛他们才是站在道德的最高处,审判所有人的那个上帝。

(20)、好了,我们把话题回到当年对莫言的那次采访。

5、莫言获奖为什么能带来商机

(1)、一个诺贝尔文学奖奖杯,令莫言从此陷入到尴尬的境地。同行非但不敬重他,反而还集体反目。对莫言的批判才刚刚开始,市面上围攻他的书籍层出不穷。

(2)、■莫言的写作经验,主要来自对西方小说的简单化模仿,而不是对中国“传统文学”和“口头文学”的创造性继承,或者,换句话说,“传统文学”和“口头文学”只是其装点性的外在表象,从西方文学趸来的“魔幻现实主义”才是他叙事的经验资源。

(3)、莫言的写作经验,主要来自对西方小说的简单化模仿,而不是对中国“传统文学”和“口头文学”的创造性继承,或者,换句话说,“传统文学”和“口头文学”只是其装点性的外在表象,从西方文学趸来的“魔幻现实主义”才是他叙事的经验资源。“魔幻现实主义”激活了他的想象力,但也使他丧失了对“客观性”的敬意和感知能力。他无节制地放纵自己的主观而任性的想象力。由于一味地根据随意的想象来展开叙事,所以,在莫言的小说里,就形成了一种违反逻辑和事理的叙事模式,即人物的情感和行为突然变来变去的“瞬间转换模式”。也就是说,作者常常不是按照人物的性格逻辑和事理逻辑来写人物,而是按照自己主观设计的套路来展开叙事。

(4)、另外还有一些规则,比如不接受作者自荐,奖金只颁发给在世的作家,瑞典和挪威政府不得干预评奖工作,每项奖项只设五位评委,获奖者完全由评委投票决定等。

(5)、所以,我们应该选择的态度就是:说大人,则藐之;说诺奖,则藐之,——“藐”也者,当然不是一种傲慢自大的态度,不是目空一切的心理,而是说我们要有自信心和自尊心,就是别仰着脖子看花了眼,把很轻的东西看得很重,把很小的东西看得很大,把很丑的东西看得很美。面对“诺贝尔文学奖”,我们需要的,就是鲁迅的那种不卑不亢的高贵态度和谦光自抑的自知之明。

(6)、那是在北师大附近的一个餐馆,我做东,张清华提问。对莫言创作一知半解的我,基本上变成了一个听众。

(7)、这也许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红高粱家族》开创了当代中国文学直接与西方“对话”的范例。当然,这一点当然也得益于张艺谋电影改编的推动,但如果没有莫言小说所创造的浓郁的“东方情境”,对民族传统文化在新语境下的张扬,也不会有一举成功的电影《红高粱》。某种意义上,当代西方人的“东方想象”,是从这部小说和由小说派生出来的电影开始的,它对中外文化与文学交流所产生的影响,无论如何高估也不过分。

(8)、莫言用西方人熟悉的技巧,来写符合西方人想象的中国经验。他写人物毫无规矩地乱闹,写他们在酒缸里头撒尿,在娶亲路上颠轿,在高粱地里睡觉,——在西方人的想象中,中国文化就是这样,中国人的生活就是这样;崇高而诗意的生活,与中国人是无缘的,高尚而美好的情感,与中国人也是无缘的。正是通过一种简单化的、游戏化的叙事,莫言将中国人写成了心智残缺、情感粗糙、行为幼稚的人,写成了一群对暴力、性、乳房、污秽等充满病态畸恋的人。按照赛义德《东方学》理论来理解,莫言的写作正是“被某些支配框架所控制”的写作。在西方的“东方学”的观念中,“阿拉伯人被构想为骑在骆驼上、专门制造恐怖、长着鹰钩鼻的荒淫无耻的好色之徒,他们不劳而获的财富是对人类文明的羞辱。……它不仅认为东方乃为西方而存在,而且认为东方永远凝固在特定的时空之中”。莫言的小说叙事,也是一种符合西方人的“东方学”理念的叙事;在他的文本里,人物没有优雅的谈吐,没有得体的举止,没有高尚的情感,没有诗意的想象,没有智慧的痛苦,没有健全的人格——他们只不过是一群落后野蛮、可笑可鄙的“东方人”而已。

(9)、其实,我们不应该沾沾自喜,不应该“鄙吝之气”顿生,而应该“心惕惕焉”。我们要克服自己的“虚荣心”。我们应该明白,从整体上看,我们时代的文学并不成熟,作家们的人文修养水平和文化自觉程度都不很高。我们要知道,用严格的尺度来衡量,我们其实仍然是“不配”获奖的。与“别国大作家”比起来,我们时代的作家,其实仍然差得很远。如果我们看不到这一点,那结果,就会像鲁迅所警告的那样:“将很坏。”

(10)、在获得诺奖之前的那些年,莫言提出一个观点——“作为老百姓写作”,把历史的主体交还人民,引起很多议论。他的核心思想是,既不是站在劳动者的启蒙和拯救者的高度上,也不是站在权力附庸的角度上,更不是站在知识分子的天然优越感之上,而是把自己降低到和普通生命、普通劳动者完全平等的位置上。

(11)、那么,诺贝尔文学奖评委们为什么会最终选择莫言呢?

(12)、无论是在他的小说作品还是散文作品中,那种文约约的中产阶级知识分子式的精英意识是不存在的。自觉的谦卑使他不再需要故弄玄虚的文字游戏,而是把写作的根须直接扎入肥沃的民间土壤。

(13)、我听到消息,第一反应也是替莫言和中国文学感到高兴。这是人之常情。一听到别人获诺奖,马上联想起托尔斯泰曾经被错过,甚至联想到海明威、川端康成的结局,这种不可救药的悲观病态的人毕竟还不多。但我高兴的理由很简单,就是获奖作为一个事件,多少总能在短时间里激发中外读者略微关注一下中国当代文学,此外就谈不上别的什么特别值得高兴的事了。

(14)、这次莫言获诺贝尔文学奖,海内外凡有华人的地方一片沸腾,这使我又想起了鲁迅,想起了他的一些话。

(15)、显然,诺奖的评委们对莫言的认同和奖赏,很大程度上,就只能建立在由于信息不对称而造成的误读上,———对莫言原著在语法上的错误,修辞上的疏拙,细节上的失实,逻辑上的混乱,趣味上的怪异,他们全然无从判断;同样,对于中国的文学成就,他们也无法准确而公正地评价。最终的结果是,诺奖评委们错过了鲁迅,错过了张爱玲,错过了沈从文,错过了老舍,错过了巴金;他们看不到汪曾祺作品的俊逸和清雅,看不到北岛诗歌里的沉思和反诘,看不到史铁生作品里的忧悲与爱愿,看不到王小波“新国民性批判”的反讽与祈向,看不到韦君宜晚年写作的勇敢与犀利,看不到从维熙《走向混沌》的温情与尖锐,看不到陈忠实《白鹿原》的苍凉与怆怛,看不到路遥小说的崇高与诗意,看不到章诒和散文的风骨与韵致,看不到杨显惠小说的悲惨与凄苦,看不到蒋子龙《农民帝国》的深哀与巨痛。这就使得诺贝尔文学奖本质上只不过是一个西方文学奖,而不可能成为一个能够将中国文学包纳在内的真正意义上的世界文学奖。

(16)、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文人圈相互看轻的原因,所以莫言不会被同行认可,也就不会引领读者认可,还有就是莫言创作的文学高深且偏向于某一个特定的方向,莫言也坦言,自己的作品,如果认可的人就会说写的很好,如果不认可的人,就会认为不是很好的作品。

(17)、莫言认为自己是一名作家,那作家的观点应该是写出来的,而不是靠嘴说出来的,毕竟说的话可以随风飘散,但写下来的文字是永远不会被磨灭的。

(18)、莫言作品为诺贝尔奖所青睐,别有用心之人竟炮制出一套说辞:对西方评委溜须拍马,他何德何能啊?

(19)、《红高粱家族》、《食草家族》、《酒国》、《檀香刑》、《透明的红萝卜》、《四十一炮》、《牛》、《十三步》、《会唱歌的墙》、《丰乳肥臀》、《生死疲劳》、《蛙》、《春夜雨霏霏》、《丑兵》、《为了孩子》、《售棉大路》。

(20)、当舆论缺失正常导引,必将滑入另一个极端,无辜的莫言被牵扯进来,一日不得安宁。莫言有他的信仰,不肯歌功颂德,一个敬业有良知的作家本色,不愧如此。

(1)、由于陷入一种严重的相对主义迷幻状态,所以,莫言无力创造和表现那种清晰、有力量的价值图景,也无法清晰地区别美丑、雅俗、高下,缺乏一种创造性的审美平衡能力,——他常常单向度地渲染一种情调和行为,这种渲染虽然能给人留下尖锐而深刻的印象,但也显得苍白、空洞甚至无聊。例如,他在《丰乳肥臀》中对恋乳癖的渲染、《红高粱》和《檀香刑》中对暴力的渲染,就给人一种缺乏价值指向和意义深度的感觉。他说:“我发现了人类灵魂中丑陋的东西,但我也发现了丑陋中包含着的美好情愫。对乳房的眷恋到了痴迷的地步,这是一种病态,但变态的东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往往也是美的极致。”(《高密东北乡散记——〈丰乳肥臀〉日文版后记》)在“丑陋”中发现“美好情愫”,这似乎并不容易,就像在冰中发现火一样难。尽管某些批评家通过一种不靠谱的“过度诠释”,肯定了的《丰乳肥臀》等作品的“意义”,但是,就莫言小说作品的实际情况来看,“美好情愫”却非常稀薄。

(2)、莫言的作品既现实又魔幻。在文学的表达方式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好恶。但任何人没有权利,将这种好恶强加在作家头上。

(3)、1927年在致台静农的信中鲁迅明确表示,梁启超不够资格得诺贝尔文学奖,他自己也不配。他希望诺奖评委不要对“黄色脸皮人,格外优待从宽”,这样“反足以长中国人的虚荣心”。鲁迅的意思很清楚,他不希望诺奖评委们因为对中国有什么特别的态度而偏袒中国文学;中国是中国,中国文学是中国文学,二者有联系,但不能画等号。其次,他更不希望因为被提名乃至于获奖而助长中国作家的虚荣心,使他们觉得好像真就跻身世界一流文学家行列了。在这封信里,沉稳自尊的鲁迅对诺奖本身并未说什么不恭敬的话,他的重点是提醒中国作家和读者面对诺奖要保持明智。

(4)、然而,这突然到来的“恩典”,还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让人觉得困惑不解:“诺奖”评委们真的能读懂中国的文学作品吗?真的认为如此的中国作家的如此的作品值得给予如此的奖赏吗?2012年11月4日,小说家刘震云在接受《新京报》记者采访时说,“莫言能获奖,表明中国至少有十个人,也可以获奖”,——他的肯定的陈述里,表达的显然是怀疑的态度。要知道,在群星灿烂、大师辈出的俄罗斯,也只有蒲宁(1933年)、帕斯捷尔纳克(1958年)、肖洛霍夫(1970年)、索尔仁尼琴(1974年)和布罗茨基(1987年)五位作家获奖,其中蒲宁是流亡作家,而布罗茨基则已加入了美国国籍,实质上应该算是美国作家的。

(5)、陈忠实的《白鹿原》是当代长篇小说中成就最大的一部经典之作,代表了当代小说的最高成就。

(6)、莫言并没有以暴制暴,而是温和处理、一如当初。斯德哥尔摩所发表的获奖感言,其实已经吐露他的个人心声:不为名利,只为作品。用好作品报答社会,才是作家最大的职责与骄傲。

(7)、折磨了中国作家数十年的“诺贝尔文学奖”梦想,就这样再次以令人愕然的方式变成了现实。“诺奖”终于在颁给曾经是中国人的“中国人”之后,再次颁给了现在仍然是中国人的中国人。

(8)、说到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确实在当时国内引起的反响非常的巨大,因为像诺贝尔奖来说,我国几乎没怎么获得过,几乎都是外国其他国家包揽的,而莫言的获奖为什么在国内会有这么大的争议,我们不妨了解一下:

(9)、莫言有着吃不饱的贫瘠的童年,却也有着一个富有和奢侈的童年。对于一颗敏感的心灵来说,他的喑哑黯淡的乡村所给予他的财富,同给予他的苦难和挫折、压抑和饥饿一样多。除非土地,什么东西可以这样慷慨?可反过来说,哪里的土地不是一样博大和宽厚,谁的童年不是一样地相似,归根结底是缘于他那颗心。

(10)、这番话对于我这个靠码字为生的人来说,真是极大的励志。

(11)、莫言的作品内容颇多人性的阴暗面描写,这是莫言遭受很多非议的一个原因。自然也是他的作品难以成为主流的关键所在。2005年,在香港大学荣誉博士授予会上,莫言做了《我怎么成为作家》的演讲,毫不客气地表示,自己是讲真话的作家,里面还表明了自己的创作观:

(12)、《丰乳肥臀》是一部自问世以来饱受争议的小说。除了囿于道德偏见的肤浅理解,更令人感到悲哀的是批评界的误读和曲解。我认为,正是这部小说使莫言登上了新文学诞生以来汉语小说写作的精神巅峰,因为它不但实践了莫言“作为老百姓写作”的理想,把一个世纪的历史从政治和权力手中交还给了民间,还塑造了一位伟大的母亲,一位饱经磨难、备受欺凌又收容一切的民间母亲,一个繁育生命、创造一切又和原始自然不可分割的大地母亲。某种意义上也正是这样一位伟大的母亲,提升了这部小说无与伦比的境界。在汉语新文学的历史,何曾有过这样一位具有创世意义和悲剧典范意义的母亲形象?

(13)、莫言“将魔幻现实主义与民间故事、历史与当代社会融合在一起”。(The Nobel Prize in Literature 2012 was awarded to Mo Yan "who with hallucinatory realism merges folk tales, history and the contemporary"。)

(14)、不多说了,下面,让我们一起看看诺奖文化委员会给莫言的颁奖辞全文。这才真正代表一个文学组织机构的高水平,也代表了一个作家的良心。

(15)、很多人都怀疑莫言是“暗箱操作”,甚至作家陈丹青也在电视节目中暗讽莫言,直言自己从来没看过莫言的作品,但十分确定莫言获奖与他的作品无关。

(16)、在长期的评奖过程中,诺贝尔文学奖的逐渐形成了以下几个评定标准:第要对人类有重大贡献;第作品候选人的标准必须是在前一年有举世瞩目的工作成就;第不限定国籍;第必须在文学上有极其出色的贡献;第作品必须趋向于理想主义色彩。其奖项与国家无关,是授予得奖者本人的。诺贝尔奖不仅重视纯文学作品(诗歌、小说、剧本),文学领域其他类型的作品也可以获奖。

(17)、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文人圈相互看轻的原因,所以莫言不会被同行认可,也就不会引领读者认可,还有就是莫言创作的文学高深且偏向于某一个特定的方向,莫言也坦言,自己的作品,如果认可的人就会说写的很好,如果不认可的人,就会认为不是很好的作品。

(18)、张清华说:“我认为诺奖评委会是非常敏锐的,他们给予了一个最高阐释,或者叫阐释的最高限度,从文明的意义上来肯定了莫言的价值。这个机遇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并不是所有的国家的作家都有这个机遇,很多美国的作家、欧洲的作家没有这个机遇,他们的书写都非常个人化,在表现人性方面有非常独到和深刻的领悟,但是他们缺少这种历史的巨大动荡,缺少这种波澜壮阔的历史变革和摧枯拉朽的灭亡。”

(19)、莫言说,“文革”结束以后,开始清理文学与政治的关系,在清理的同时,许多作家头脑深处还是根深蒂固具有一种优越感,还是用知识分子的观点来理解社会、理解人生,认为作家的职业就是应该居高临下,变成人民的代言人。这看起来是一个很令人血热的口号,但其本身就是一种体制,本身就是自己地位优越感的一种表现。“而作为老百姓来写作,不是你要替老百姓说话,你本来就是老百姓,你是替自己说话,你个人的痛苦、喜怒哀乐,你个人的感受如果能够跟大多数人民感受一样的话,从自我、从个人出发的写作,实际上具备了普遍广泛的意义。”

(20)、我一直保持低姿态,尤其是在写作时,我会注意到读者和作品中人物之间的关系,至少是平等的。独特的民间色彩和写作风格赢得了许多人的赞赏。同时,在品石先生看来,莫言之所以被授予奖项,是因为他经常将历史与当下紧密结合在一起。在我们前面提到的“魔幻现实主义手法”中,他通过孩子的视角描绘了现实,最后暴露并批评它以表达自己的观点。那孩子是谁?这是本书前面的每个读者。

(1)、总之,莫言的创作并没有达到我们这个时代精神创造的最高点。他的作品缺乏伟大的伦理精神,缺乏足以照亮人心的思想光芒,缺乏诺贝尔在他的遗嘱中所说的“理想倾向”。他的写作固然也表达了他对生活的不满甚至恨意,但是,在这种常常显得极端的情绪性反应的背后,你看不到多少升华性的力量,反而看到了对性、暴力、恋乳癖等消极心理和行为的渲染。在他的作品的内里,总是漫卷乖戾情绪的乌云,总是呼啸着诡异心理的狂风。他的作品也许不缺乏令人震惊的奇异效果,但是,缺乏丰富而美好的道德诗意,缺乏崇高而伟大的伦理精神,缺乏普遍而健全的人性内容。他的获奖,很大程度上,是“诺奖”评委根据“象征性文本”误读的结果,——他们从莫言的作品里看到的,是符合自己想象的“中国”、“中国人”和“中国文化”,而不是真正的“中国”、“中国人”和“中国文化”。

(2)、莫言的作品总量接近六七百万字了,其中长篇小说已经超过了十部。

(3)、这是他接连获得重大国际奖项——包括意大利诺尼诺国际文学奖、法国骑士勋章等——的一个原因。

(4)、2008年的一个夏天,西班牙《国家报》对莫言进行采访。当被问及诺贝尔奖获得者名单上,何时出现中国作家的名字,他沉默地思考片刻后,谨慎地告诉记者,“或许100年之后吧”。

(5)、造成这种差异,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现代作家生于“王纲解钮的时代”,比较自由,加上自幼饱读诗书,国学基本功扎实,又通过各种渠道广泛接触世界先进文化,自然拥有充沛的创造力和良好的鉴别力;当代作家生于全方位控制的时代,身体不自由,心灵被禁锢,受教育机会又少得可怜,普遍既无旧学根底,更无西学修养,创造力与鉴别力自然不会好。时间上超过现代文学一倍的当代文学,六十多年里没有出现一个像鲁迅那样反抗传统而又批判地继承传统、反抗西方而又勇敢地融入世界、干预现实而又持守着文学本位的集大成者,仅此一点就足以说明现代文学作为古代文学的“终结”又是将来无数个“当代文学”的“开端”的不可替代之处。

(6)、很多人都怀疑莫言是“暗箱操作”,甚至作家陈丹青也在电视节目中暗讽莫言,直言自己从来没看过莫言的作品,但十分确定莫言获奖与他的作品无关。

(7)、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将对中国文学将带来严重的危害,绑架了很多读者的想象力和阅读,而且严重干扰了他们的文学趣味的形成和文学判断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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